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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哲学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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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着实是邪门的一天，一会儿遇见百年童颜的老头，一会儿又遇见亿年不腐的水尸，真是少点儿胆量和魄力都熬不过来，所幸，所幸……

    缓过劲儿来后，凌天爱才认真端详起了眼前的水尸。这人形的躯体和模样，还有在水中依旧相当柔顺地荡漾着的耳朵和尾巴毛发，确实是灵猫浩天幻化成人形时的模样没错了。只是，灵猫浩天的真身为何会在这里？

    凌天爱抬头看着远处的虚像，问道：“你……是从我的远古记忆里跑出来的？”

    “是，也不是。”灵猫浩天回答道。

    @#￥%……&*，真的是，都什么时候了，说话还这么简单扼要、这么哲学思维的吗？

    “能详细一点儿说明吗？”凌天爱强忍着想要一拳抽过去的心说道。（毕竟是个幻影，抽了也没用啊！）

    灵猫浩天这才又冷冰冰地说道：“数万亿年以前，我吸收了圣光灵力池里的所有圣光灵力，并以此力量来封印着我和希希的一缕灵神，以阻止希希因为献身‘绯红灵柩’的封印仪式而被打散的灵神归于轮回。”

    听着，凌天爱不禁回忆起了那个“记忆中”的画面，确实是如此的惨烈与壮烈，以至于她每每略过此片段，都会异常揪心。

    “以希希当年的力量，根本无法困住火神苍焱的圣光灵力，即使能短暂封印，也不过是十年、百年的光景，便会被冲破，根本无补于事，如此，女娲娘娘的牺牲便变得一文不值了，人族也会遭到覆灭的命运。所以，希希想出的办法，便是以她带领的天源族全族性命作为代价，封印‘绯红灵柩’。”灵猫浩天说道。

    “可是，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吗？”凌天爱反问道。从现在的结果看来，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毋庸置疑。

    灵猫浩天又说道：“如你所见，封印迟早是会被冲破的。在异灵界，永远离不开的规则便是等价交换，天源族初代守界圣女、全族成年守界灵使的性命，以及我的性命，终究是换来了人族数万亿年的光阴。”

    “那数万亿年后呢？难道，天源族和普通人族又要做出巨大的牺牲，才能换取接下来数万亿年的和平？如此循环往复，人族不是亏大了吗？”凌天爱忿忿不平道。

    “当时的希希虽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她别无选择，唯有将‘绯红灵柩’的秘密以及她的生命密码封印起来，以混淆于轮回之中，才能阻止‘绯红灵柩’的再次面世，阻止火神苍焱冲破封印。”灵猫浩天说道。

    “那你……”

    凌天爱这就不理解了，如此的话，古希希便是把该做的都做了，该安排的也安排了，后世如何发展，那只能看天数命数了，何以要搭上灵猫浩天的一条性命呢？

    “我和希希是狸奴族和天源族结下的第一份契约，灵力虽能互通，但生死并不相连，若是其中一方死去，契约自然就失效了……”说着，凌天爱竟从灵猫浩天那冰冷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暗淡和落寞，“但，既是契约，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怎可一个人决定。”

    嗯……好吧，懂了，简单来说，就是殉情。

    “所以，你不顾古希希对你的遗愿，一意孤行，非要跟着送死咯？”凌天爱说道。

    曾经身临其境经历过的凌天爱知道，当时的古希希之所以没有把灵猫浩天拖下水，是因为那是她唯一信任的、也是唯一可以依托的力量。

    为了彻底封印“绯红灵柩”，古希希已经搭上了天源族所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力量，唯有留下了可以接任天源族守界圣女之位的古琣琣以及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天源族妇孺。彼时的天源族，是脆弱的、是艰难的、是无助的，哪怕是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其在组织上和精神上双重崩塌。

    古希希知道她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她深切地明白到古琣琣的压力会有多大，她的路会有多难，所以，她希望在她离世以后，灵猫浩天能够再次与她的妹妹古琣琣定立契约，陪伴她、扶持她，一起走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怎料，灵猫浩天竟然是个痴情的大傻子，自己跑来送死了。

    “狸奴族不止我一人可与天源族定立契约，但古希希只有我一人。为了让后世族人能坚守与天源族一起守护世界的使命，我修改了定立契约的法则，自此以后，契约双方便是生死相连了。如此，我也不负希希的嘱托了。”灵猫浩天说道。

    这……听起来确实没毛病，就是做法激进了一些。

    “人族的轮回是一个灵子结构破碎再重组的过程，一切都是随机的，天源族的守界灵使在轮回后，可以是一介凡人，上辈子庸碌一生的凡人在转生之后，也可成为灵力超群的异灵者，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带有着私心。所以，我倾尽全力，创造出了一个虚空结界，将我与希希的灵神捆绑，并一起流放。”灵猫浩天说道。

    “如此，便能一举两得！”凌天爱顿时抢答道，这机灵没谁了。

    “没错。”灵猫浩天肯定道，“唯有游离于虚空结界，希希的灵神才无法被完整重组，也就降低了火神苍焱复活并夺回红色圣光灵力的机会，而这么做，也能永保希希的本体和灵神能够再次归一。”

    这听起来是极其矛盾的，但如果深入人物角色去考虑，深入情感要素去分析，就能想得通了。灵猫浩天是舍不得古希希，想以自己的奋身之力去保护她、陪伴她，永远，永远。唯有将两人永世捆绑在一起，他才能安心呐，所以，灵猫浩天才会选择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吧。

    “所以，在我脑海深处的远古记忆，是我的记忆，也不是我的记忆！”

    凌天爱终于想明白了，也跟着哲学思维了一番，如此，凌天爱为何在遇到灵猫浩天的远古记忆里能够自由行动的疑惑也顿时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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